今早又有一個友人私訊,說想要開始栽培觀葉植物。傳了幾種在別人家裡看到的竹芋、秋海棠,問我好不好種。這個問題實在很難回答,因為很多植物放在室外很好種,但是種在室內問題很多,相當容易枯萎。這馬上讓我聯想到植物圈常常以「阿嬤養的」來形容長得很好的觀葉植物。很多新手不懂,為什麼阿嬤養的植物總是長得特別好。我想,就我觀察到的現象來為大家分析,為什麼阿嬤總是可以把植物養的特別肥美。
近兩年所謂的「觀葉植物」,在1980年代末期有另外一個名稱叫做「室內觀賞植物」。而1990年代在網路論壇開始流行的「雨林植物」,跟「觀葉植物」也有高度重疊。因為這些觀葉植物多半是生長在熱帶森林裡,具一定耐陰性,加上為了避免被吃掉而生的美麗花紋,還有特殊葉形、紋路,讓它們具有被栽培在室內觀賞的潛力。不過,說真的,這些植物並不是所有種類都適合栽培在室內,這也是為什麼阿嬤總是養的比較好的原因。
以阿嬤居住的鄉下三合院來看,多半是朝南或朝東。除了曬榖物,院子裡通常會栽培龍眼、芒果等果樹。剛好為這些植物營造了一個相對接近原生環境的條件:自然光、半遮陰、通風。這些條件對於這些植物很重要,因為這些植物所謂的耐陰,並不是完全不曬太陽,而是有很短暫的時間會接受太陽直射。太陽會在某個時段穿透樹葉,直射這些觀葉植物。而這些觀葉植物便在短暫照射太陽的時間裡進行光合作用。如果放在完全沒有自然光的室內,全部用人工光源照射無法產生這種效果,對植物葉片的顯色和葉片大小會有顯著的影響。這是阿嬤植物種得比較好的首要原因。
另外,室外通風,即使是天天澆水,早晚澆水,也不會因為「悶不通風」產生很多疾病。像是葉緣、葉尾焦黃,或是葉面出現黃斑,很多時候都是悶出來的病。很多觀葉植物,如龜背芋、琴葉榕,在室外通風環境隨便養隨便活,但是在不通風的室內,如果水分沒有控制好,就容易生病。
鄉下通風的環境,夜溫明顯會比較低。這也讓植物有了喘息的時間,不會長期處在熱昏的狀態下。熱帶雨林的環境,白天雖然會超過三十度,但是夜晚多半只有二十度上下。甚至雨林內部,終年都是二十幾度。這樣環境下演化出來的植物,多半有怕熱、怕曬的公主病。如果放在室內沒有冷氣的環境,夏天高溫勢必會讓這些植物熱死。
另外,很多前輩喜歡開玩笑說觀葉植物「怕鬼」,不能單獨栽培,要很多很多種在一起。其實這是因為這些植物需要稍為高一點的空氣濕度。這也是室內缺乏的條件。阿嬤為了方便照顧,把很多植物都種在一起,加上室外直接接觸土地,空氣濕度自然比室內高。這都是室內無法比擬的條件。